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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卡地夫灣,昔日的煤礦大港,船隻出灣後就會來到布里斯托灣。往東,可直通英格蘭地區的許多工業重鎮,直接支撐著英國的工業革命,往西,而可進入北大西洋,通往世界各地。坐在卡地夫灣的灣嘴上,如今的海面上已消於平靜,不見當年的眾多運煤船,但卻多了一股休閒的寧靜感,讓我想要一直地待在這裡。

      不過事情當然不可能那麼的稱心如意,在我離開威爾斯國會大廈之後,時間已經是下午七點左右了。但看著如此的天色,怎麼可能就此打道回府呢,於是我繼續地沿著港灣邊走著,目標當然就是布里斯托灣旁的卡地夫灣嘴了。途中,路過了一處橋樑,他的兩側就像是兩隻紙鶴,彷彿是在為了卡地夫灣的未來祈福著,希望能夠有著新的生命,繼續他的旅程。

      而我,當然也是繼續著我的旅程,路過這兩隻大型鋼構紙鶴後,就彷彿離開喧囂的人群,走入另外一個世界。話雖如此,但我想,應該只是這個時間是如此吧,畢竟出現在我眼前的,可是一整座的運動公園,上面,有著一些年輕人正在練習著滑板,更多的,是一個又一個帶著小朋友的父母親,在這裡散步和閒話家常,彷彿這就是他們的暢意週末。而在運動公園的旁邊,則有著一棟不太顯眼的黑白色小建築物,其前面的廣場使得他看起來更加的渺小,更加的不引人注意。

      但他卻是一個時代的象徵,一個代表著工業革命時代,北歐移民社區的象徵。現在轉型為藝文展覽場館的這棟建築物,在公元1868年建造時,其實是為了作為北歐移民的精神寄託,也就是說,在當時,這棟建築物是一座教堂,一座路德派的教堂。也由於這裡曾經是挪威社區的精神寄託中心,所以稱之為挪威教堂(Norwegian Church)。在當年,也就是公元十九世紀時,卡地夫和倫敦及利物浦並稱為英國三大港口,吸引了許多的外來人力來這邊工作,其中就包含了挪威人。而人們在到達一個陌生的地方時,自然而然的會和與自己相近的人聚集於一起,不論是基於血緣還是基於地緣,總之就是會和必較親近的人聚集於一起,因此在當時的卡地夫這裡,當然就形成了挪威人聚集的挪威社區。並且,由於宗教是最容易受到心靈的寄託的,所以這棟挪威教堂就在卡地夫灣的沿岸建立了起來。只不過,隨著時間的演進,聚集於此的挪威人逐漸地搬離,也使得這棟挪威教堂逐漸地失去它的功能。幸虧,後來的卡地夫灣都更計畫,使得這座象徵著那個移工時代的挪威教堂被保留了下來。

      不過說實在話,若不是有作一些瞭解,再加上是在我前往卡地夫灣嘴的路旁,否則這棟遠離卡地夫灣鬧區的挪威教堂,就會非常容易的被遺漏。但我想,這或許也是因為在那個年代,就像現在一樣,移工通常會居住於工廠或倉庫的附近,並且通常會和當地人有一段距離,而導致的一種結果吧。站在挪威教堂旁的這片廣場上,有點難以想像當年工業革命時,這裡是充滿著工業化的工廠與倉庫。時至今日,放眼望過去,除了中間的卡地夫灣之外,就是一片野生的樹林。我看著手中的手機地圖,再看往布里斯托灣海岸邊的方向,似乎是在找尋一條看起來比較不像是荒郊野外的鄉間小路。但詳細查找後,我還是決定走上一條兩邊布滿鐵圍籬與野樹的小徑,雖然這條小徑看起來非常的空曠,絲毫沒有看到任何的人煙,但既然手中的手機地圖顯示著這條小徑可通往布里斯托灣的海岸邊,我還是邁開我的步伐,半信半疑的踏上這條小徑。幸好,沿途還有一些人煙,不然我可能隨時都會改變我的念頭,而就此打道回府,並和我非常喜歡的布里斯托灣海岸邊沒有緣分相見。

      雖然我前面都稱這裡為布里斯托灣的海岸邊,但其實在卡地夫灣興盛的那個年代,是沒有這個地方的。在隨著南威爾斯的煤礦逐漸枯竭時,卡地夫灣也失去了昔日的地位,而伴隨著管理的經費下降,卡地夫灣也逐漸的淤積,就在看起來又會應驗著滄海桑田這句成語的情況下,卡地夫灣迎來了復興計劃。這個復興計劃的第一步,就是在卡地夫灣的灣嘴建起了一道攔潮壩,將流過來的河水留下來,並伴隨著清淤的動作,使得卡地夫灣還是卡地夫灣,沒有變成一片的土地。至於這個攔潮壩,也就形成了看海的一個地方,當然也是一條車子可通行的道路。

      或許是因為廣闊的藍天白雲,再加上沒有什麼人潮,所產生的寧靜感,而讓我的心情整個開闊了起來,並且加上宜人的天氣,使得我待在這裡感覺到非常的舒服,非常的想要常坐於此。於是,縱使已經下午七點多了,我還是硬生生地坐在岩石上將近半個小時,彷彿在這半個小時中,我的身心靈得到了一番相當舒壓的清洗。不過,想到若太晚離開,恐怕只能摸黑的返回住宿處,我也只能待在這裡半個小時,再待下去,恐怕這一股舒服感就會完全被黑暗陌生的恐懼感所取代,那就有點可惜了。於是,我收拾了一下我的心情,開始往回邁進了。

      而這裡,也成為了我魂牽夢縈的一個地方了。每當有人問起我關於卡地夫的一切時,我想這裡應該都會是常駐於我的推薦清單中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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