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訪北威爾斯(North Wales) XI ~在卡納芬城堡(Caernarfon Castle)登高望遠－Gatear

白日依山盡，黃河入海流，欲窮千里目，更上一層樓。這是中國盛唐時期詩人王之渙的「登鸛雀樓」一詩，也是許多台灣小朋友最常接觸到的唐詩之一，尤其是後面兩句，更常被引用為鼓勵人們奮發向上的格言。然而，當我踏上卡納芬城堡的城牆時，心裡想著的，卻是這兩句的直觀意義。

站在卡納芬城堡的城牆上，我望著這整座卡納芬城堡，心裡還在惋惜著不能達成環繞這頗具歷史意義的城堡一圈的成就。只見中間，那些圓桌武士們開始準備收拾東西，結束他們這一天的會議，以等待下次的再次召開。想當然爾，在結束的時候，一定會有一兩個或三五個武士們，聚在一起彼此寒喧，或許談論的，不是什麼家國大事，而是等一下要去哪裡吃飯。但那又如何，畢竟再堅強的戰士，還是會忍不住肚子裡鬧空城計的感覺的。

此時，我的目光被一項物品，或者應該說是一群物品給吸引住。看著這一圈城牆，我突然間注意到那一根又一根高聳起來的塔樓，或許在當時，這些塔樓是充當烽火塔存在，也或許上面會各別站有一組士兵，以他們的眼力，來觀看是否有從遠處冒犯過來的可疑份子。看著這些塔樓，我心裡那想登高望遠的慾望又開始犯癮，既然不能環繞一圈，那我就爬上這一根又一根高聳的塔樓，也許在那上面，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，至少可以感受到高處是否不勝寒的感覺。既然如此決定了，那就開始展開行動吧，就從我旁邊的這一個塔樓開始。我進入到塔樓內部，順著狹小的樓梯往上爬，終於到達塔頂了。

塔頂的空間，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，畢竟之前爬過的那些塔中，很少看到在塔頂，有像卡納芬城堡的這些塔這樣，有著一整片幾乎可以自由活動筋骨的平台。就我不負責任的估計，這些平台每一個，在當時的防禦年代，應該都可以駐紮有一隊可獨立作戰的士兵。想想也是，在那通訊設備較不發達的年代，分布在各個塔頂的衛兵，必須要有獨立作戰的能力，才有辦法在援軍趕到之前努力的守衛著高聳的塔樓。畢竟，這塔樓與塔樓之間的城牆，有些並不是那麼的好走，幾乎就只能容納一個人穿過而已。

我順著這些已被整建的可以行走的城牆走動，即便有些路段，因為安全欄杆的關係，而只能側身經過，但我想，那應該也可以通行的吧。在到達下一個塔樓之後，照慣例，又要經過迴旋且狹小的樓梯，才能抵達上方那平坦的塔頂。不過在這個塔樓的塔頂上，我看到了隔壁的Seiont河(Afon Seiont)，這條起源於帕達恩湖(Llyn Padarn)的河流，在卡納芬這裡流入梅奈海峽(Menai Strait)，可以說，我的這趟北威爾斯旅程，跟這條Seiont河息息相關啊。也由於Seiont河在這裡流入梅奈海峽的關係，使得卡納芬成為了一個優良的港口，我想，這或許也是幾百年前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，選擇這裡作為他統治威爾斯的行政中心的原因吧。如今，當時的戰慄空間已經流於歷史，河面上只剩下一艘又一艘的帆船排列成一排，形成人們出帆的根據地。

不知為何，看到這樣的場景，讓我有種來到英國小鎮的感覺。在Seiont河的一側邊，就屬於卡納芬地區的主要生活空間，一棟又一棟的房屋幾乎比鄰而立，但又沒有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。而另一側邊，則是幾乎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，或是綠色良田，若沒有特別留意，怎麼會將這裡和曾經的威爾斯行政中心連結於一起呢。站在塔樓的上面，只會感覺到來到一個純樸的小鎮啊。其實，在公元1955年的時候，英國政府進行了選擇威爾斯公國首都的作業，當時，卡納芬憑藉著他們的歷史地位，也參與了角逐，只不過最後，位於南威爾斯的卡地夫(Cardiff)城獲得更多人的青睞，而成為了首都。但或許就是如此，讓卡納芬得以保留他們質樸的面貌，也讓他們更能夠傳承北威爾斯人的傳統精神，而沒有受到英格蘭人較多的干擾。

話題再度回到Seiont河，其實在我看到那一整排停泊於河道中間的帆船時，我的心裡一直有個疑問，究竟他們是如何上下那些帆船的，畢竟他們又不像早期台灣高速公路上的收費站一樣，可以藉由地下通道進出各個收費亭。我努力地站在塔樓上思考著，但仍然沒有想出個所以然，因此我決定放棄這個疑問，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，只見Seiont河正流入梅奈海峽。只不過，等等，在那出海口的地方，怎麼會橫跨著一條橋樑，看著他的高度，這些帆船是沒有辦法順利的開出梅奈海峽的。

我抬頭看向那寬廣的梅奈海峽，上頭並沒有任何的帆船，我想，或許是這些帆船只在這條Seiont河上行走吧，至於港口，也許已經移往他方了。抱持著這樣的想法，我繼續的進攻其他的塔樓，常常是站在某一個塔頂上，就在觀望著下一個塔頂該如何過去。就這樣，我踏上了其中一個較高的塔樓上，望向那插著威爾斯紅龍旗的塔樓，也順便看到站在那塔頂上的遊客們的一舉一動，就像以前的衛兵一樣。